星期六, 九月 02, 2006

转载文汇报上的一篇文章

按:原来香港的文汇报已经揭批过张连康的问题了。


[2005-07-30] 琴台客聚:老舍何来《猫国》


  这部书印制装潢讲究,错漏却百出。

黄仲鸣

 大编辑不识《天方夜谭》、大小说家不懂《罗生门》,近日阅大历史学家史景迁的《知识分子与中国革命》中译本,大翻译家竟不懂老舍的《猫城记》,禁不住掷笔三叹!

 史景迁这部巨著的原名是《The Gate of Heavenly Peace:The Chinese and Their Revolution》,中译者张连康,台北丝路出版社一九九四年四月出版。有关老舍那一段,张译:

 「老舍为了弥补手稿被毁的损失,他又写了一本《猫国》,书中充满了他个人的悲愤,民族的苦难与外国的侵略欺压。他描述自己写《猫国》时的心情状态,讽嘲自己的不自量力,试图改进的愚行。」(页三二七)

 天啊!我彻查老舍的著作,何来《猫国》?只有《猫城记》而已。译者完全昧于中国现代文学常识,而竟然直译、杜撰了一部《猫国》出来!

 内中还引用了老舍一段话,完全照英文译出,根本没有去翻查原文,这种翻译态度,简直是欺骗读者,也证明译者的疏懒和马虎。这段话,他如此翻译:

 「一个绝对没有头脑的人,也许会觉得一堆粪还有些用处;一个有头脑的人,根本不会多看粪土一眼;但是一个半有头脑,又半无头脑,像我老舍这种 人,才会想到改善或保存这堆粪土。这样的人才会走过去,赶著粪土上的蝇群说道:『嗨!来啊!让我们把这堆粪土重新堆好吧!』」(页三二七)

 看过老舍文章的读者,会相信这是老舍的语言吗?老舍的原文是:

 「一个完全没有思想的人,能在粪堆上找到粮食;一个真有思想的人根本不将就这堆粪。只有半瓶子醋的人想维持这堆粪而去劝告苍蝇:『这儿不卫生!』」(见老舍《我怎样写〈猫城记〉》,收《老舍论创作》,上海文艺出版社,一九八○年二月,页廿七至廿八)

 「没有头脑」、「半有头脑」、「半无头脑」,译也译得一塌糊涂,简直「没有头脑」可言!

 后文还讲到老舍另一部著作时,他直译《黄包车》,却用括号标明「骆驼祥子」(页三五二),既然知道《骆驼祥子》这部书,《猫国》为甚么不用括号点出「猫城记」?这在在证明,译者根本不知道《猫城记》!

 此外,巴金的《家》,译对了,茅盾的大著《子夜》,他又照译为《午夜》;丁玲的《一九三○年春上海》,他译为《一九三○年春上海杂记》;瞿秋白 的《饿乡纪程》,他译为《饿国记要》;胡也频的《牺牲》,他不知如何去译,索性隐去。总之,此书错处,真是罄竹难书!这些例子,只是沧海一栗。这个翻译 家,委实不够班。

 译者不懂现代文学,或者在台湾资料有限,难以翻查,但连康有为的《大同书》,他也懒得去翻,一样照英文译为白话文,用文言文写成《大同书》的康有为,泉下有知,不气到呕血三升才奇!

 最后,史景迁引了北岛一组诗作结,这组诗的总题是《太阳城札记》,译者居然又不识「北岛」,译为「白道」,题名也译为《太阳城随笔》。诗就是诗,竟然变了「随笔」!真是可笑到极!

 史景迁这部被费正清誉为是「西方研究中国问题的一座里程碑」的书,竟被差劣的译笔糟蹋若斯,真是译界之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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